普罗大众之所以羡慕富翁是因为在想象中他们可以享受更精致的生活甚至挥金如土,但如果真正进入富翁的世界,却发现成功的富翁,很少挥金如土。相反的,他们往往有“视土如金”的倾向。
美国研究者史丹利Thomas Stanley和丹寇William Dank曾经针对美国身价超过百万美元的富翁,完成一项有趣的调查。他们发现:“高收入”的人不必然会成为富翁,真正的富翁通常是那些“低支出”的人。这些被史丹利和丹寇调查的富翁们很少换屋、很少买新车、很少乱花钱、很少乱买股票,而他们致富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长时间内的收入大于支出”。
在美国另外一项对富翁生活方式的调查中,我们也毫不惊讶的发现,他们中:
大多数人时常请人给鞋换底或修鞋,而不是扔掉旧的;
近一半的人时常请人修理家具,给沙发换垫子或给家具上光,而不买新的;
近一半的人会到仓储式的商场去购买散装的家庭用品……
大多数人到超市去之前都有一个购物清单。这样做不仅会省钱,可以避免冲动购物,而且,如果有清单,他们在商店购物的时间就会减少到最低限度。他们宁愿节约时间用于工作或与家人在一起,而不愿在超市胡乱地走来走去。
这个结论看来再简单不过,却是分隔富人和穷人最重要的界限,任何人违背这条铁律,就算收入再高、财富再傲人,也迟早摔出富人的国界。任由门下三千食客坐吃山空的孟尝君、胡乱投资的马克 吐温,当然还有无数曾经名利双收却挥霍滥赌乱投资的知名艺人,都是一再违背“收入必须高于支出”的铁律之后,千金散尽。更妙的是:一旦顺应了这条铁律,散尽家财的富人也可东山再起。
如王尔德那句精辟的话——唯一的必需品就是非必需品。
法国小说家福楼拜笔下的包法利夫人,虽然对致富一事毫无建树,但对如何花钱,却有独到的看法。包法利夫人出身贫穷的农家,从下就中了爱情小说的毒,认为爱情不存在于寻常人家,而是贵族生活的产物。为了得到爱情,她必须跻身于一个有“盛宴、马车和庞帕德尔式挂钟”的世界。
爱玛长大后嫁给了镇上的包法利医生,婚姻生活贫乏无趣,离小说中的爱情想去甚远。为了购买昂贵的信封和信纸,模仿流行杂志里的贵妇化妆、为了高级的绸缎礼服、为了巴黎的奢侈品,爱玛不停的举债、赊欠下,包法利先生的祖产赔光了。爱玛因为还不出钱来,自杀了。摊开包法利夫人的收支平衡表,那些血淋淋的数字,不也控诉着我们平日血拼的暴行?那些来自包法利先生的哀鸣,听起来不也十分熟悉?在今天,像包法利夫人这样勇于消费的女性不但不会自杀,反而成为时髦女性的表率,都要感谢广告的全面胜利和20世纪发明的信用卡。
在削减开支和努力提高现有生活水准之间,现代人多数会选择后者。他们永远都想要更好的车、更大的房子、更高的薪水。而一旦得偿所愿,他们很快就又变得不满足。学术界将之称为“享乐适应”(hedonic adaptation)或是“快乐水车”。当升职或是新房新车带给我们的兴奋逐渐消退时,我们又会开始去追求别的东西,如此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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